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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这消息,都吃了一惊。
夏恭言当即说道:“妹妹既怀了身子,怎么又一早投奔回来?还带回这许多箱笼?这……这情形倒好似……”
王丢儿听了丈夫言语,慌忙往堂上去查看,少顷回来,说道:“我看了姑娘带回来的箱子,除了银子、金银器皿,还有姑娘的衣裳鞋脚。”
众人闻听此言,皆忖度这分明是世间妇人被休的的情形,各自惊疑不定,谁也不肯先张口说破。
片刻,夏家老三夏恭行因年纪尚小,沉不住气,说道:“姐姐虽昏睡不醒,但珠儿姐姐并宝儿姐姐都在,父亲不如问问她们?”
夏员外沉着脸,微微颔首,说道:“宝儿素来老实,叫她在房里服侍姑娘,把珠儿传来问问。”
这话音一落,当即就有家人走去传话,少顷珠儿随人过来,向着众人就要行礼。
夏员外大手一挥,说道:“罢了,你虽不是咱们家家生的,倒是打小就跟在你姑娘身畔一道长起来的,这些虚礼就不必了。
你且说说,今儿这事到底是什么缘故。”
珠儿口齿伶俐,又满心为她主子不平,如今见老爷问起,当即便一五一十,添油加醋,把这一年来夏春朝在陆家所受委屈,以及如何蒙冤被撵讲了个倾尽。
夏家人听了这一席话,各自惊得目瞪口呆。
夏员外更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背过去。
夏恭言兄弟两个见老父神色不对,慌忙上前扶住,搀他在椅上坐了,又道:“父亲宽心些,横竖妹妹已回来了。”
夏员外怒极反笑,朗声道:“好好好,我夏东兴的女儿竟然叫人这样欺凌!
我女儿给他陆家当了这几年媳妇,哪一件哪一桩对不住他们?叫他们白白作践了这些年,临末竟然安上这么大一桩罪名给撵了回来!
我们商户人家,身份虽不高,却也不能白白叫人欺辱!”
言罢,便向大儿子喝道:“去,将你堂伯堂叔还有那几房亲戚都请来,咱们一道去陆家门上,同他们好生论一论理!
倘或他们给不出个交代,我还要写状子告他们!”
夏东兴家财富裕,夏氏族人多有仰赖其过活的,故而一方有事,必定一呼百应。
夏东兴这两个堂兄弟,一个在乡下庄子上管收租,一个却在宪司里做师爷,平日里来往甚密,家中但有大事,皆爱凑在一处商议。
如今见女儿被休逐来家,他忍不下这口气,便要纠集夏家族人,往陆家门上讨要说法。
夏恭言听了父亲吩咐,却不动身,慌慌张张向他夏员外道:“罢了,爹,妹夫如今做了大官,那些当官的岂有不向着他的?天下衙门都朝一边开,这当官的都是一家人。
咱们不过是平头百姓,哪里惹得起!”
夏恭行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听了哥哥的一席话,甚是不以为然,说道:“哥哥这话我不爱听,难道姐姐就白叫陆家糟蹋了不成!
做官的又怎样,官再大也抬不过一个理字。
往昔我看姐夫也不是这等忘恩负义的人,谁知今日也行出这陈世美的故事来了!”
夏恭言瞥了他一眼,斥道:“你小孩子家家,懂些什么!
不过读了两天书,哪里知道人情时务!”
夏东兴不听大儿子言语,一口恶气便如火上浇油,越然越烈,仍旧连声打发人召那两个兄弟回来。
王丢儿倒颇有几分心计,眼见丈夫同小叔子拌嘴,公爹又气不可遏,眼珠子一转,上前劝道:“爹,你暂且消消气,也不必立刻就往亲家那儿去。
珠儿嘴里的话,也未必就是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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