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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临近皇上万寿,余锦安后面几日都歇在礼部的办差院里。
不受宠的小姐有不受宠的好处,只要余锦安不在家,就没人日日盯着她,余晚之在家装了几日乖顺,又带着人出了门。
近日汴京城更为热闹了些,川连驾车走在路上,不忘回头说:“路上人多,走不快,想是要耽误些时间的,小姐在路上可小睡片刻。”
余晚之掀开帘子一角,街上人来人往,两侧都是摊贩,将路占去了一半。
只要不是太过分,京畿衙门也懒得管,乐得给各地进京贺寿和述职的官员看汴京城内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盛况。
刚准备放下帘子,前面忽然一阵喧哗。
马蹄声急而密,远远看见街道那头有人打马过来,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就连两侧的摊贩也是怨声载道。
马上之人衣袍翻飞,高束的马尾随着奔走晃动,他胯下那匹马身体修长健壮,四肢如钢,毛发光泽顺滑,一看就是匹上等的好马。
川连赶忙架着马车想往路边让,奈何路上行人也在纷纷躲避,挤得马车动弹不得。
马蹄声越来越近,那马速度不减直策而来。
眼看就要撞上,马上的少年忽然勒住缰绳一个急刹,马儿嘶鸣的同时高高扬起了马蹄,几乎就要蹬在拉车的马匹脸上。
家养来拉车的马哪比得上这样的烈马,登时被惊得四蹄乱窜,拉着马车四下乱晃。
川连赶忙驭马,奈何那马就跟疯了似的,逮着个人群的空档就冲了出去,撒开四蹄在街上乱奔了起来。
余晚之一下被甩在了马车里,车帘晃动间街景飞速后退,路上行人吓得纷纷尖叫着躲避。
只见少年不慌不忙地叹了口气,调转马头追了上去,那是匹汗血宝马,哪是拉车的马能比,几步就追上并驾齐驱。
他看了眼车辕上慌乱的车夫,喊道:“慢慢收缰,不要太紧。”
川连都慌了,“你说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忽然在人群的惊呼声中松开了缰绳,轻轻一跃就跳上了拉车的马背。
他扣着马鬃在马上伏低了身子,似乎是在低声与马交谈,那马竟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人群里一声喝彩,接着是接连不断地欢呼。
少年笑着冲四周的百姓拱了拱手,跳上车辕,刀鞘将车帘一抬,歪着头问:“人没事吧?”
话音刚落,少年自己先愣了一瞬,眼中闪过惊艳,随即咧嘴笑道:“我就说还是汴京城的姑娘漂亮,我爹还非和我争,诶,你叫什么名儿?”
少年鼻梁高挺,五官俊朗,带着几分骄纵与跋扈。
坠云赶忙展开双臂挡在余晚之面前,“你这人好没道理,惊了我们的马还在这笑。”
“对不住了。”
少年抱刀拱手,耳朵忽然一动,偏头看向长街的一头。
那头几人打马而来。
少年蹙眉“啧”
了一声,跳上自己的马背准备走,忽而又策马靠近车窗,刀鞘抵着车帘问:“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儿?”
余晚之斜睨他一眼,“我姓倪,单名一个蝴蝶的蝶字,我们走吧。”
少年见马车要走,策马跟在马车旁,“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
“相逢不问名。”
余晚之压着车帘将他刀往外抵,淡定道。
少年恍若未闻,说道:“我叫陆凌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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