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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眸中晃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被杀意掠过的黎述顿了顿,骂娘的心都有了,吞下难吃的药片,浑身燥热难受,尚且还能忍。
但他放低姿态,做出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去撩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就当真是生理心理的双重恶心。
撩到撩不到都挺恶心人的。
如果说,世界末日到来,地球上只剩下他和陆西沉,那么他也会第一时间干掉陆西沉,再说其他。
恨不能嚼其肉,吸其髓,把他的头骨当酒壶。
比勾引陆西沉更恶心的是,陆西沉本人并不知道黎述恨他。
不过说真的,谁会在意数年前,被自己踩死的一只蝼蚁呢?
“我这样,可能没办法出去。”
黎述低下头,卷翘的睫毛颤抖,揪着衣摆,“要是被人发现……”
黎述会不会被发现,陆西沉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他带着个衣衫不整的人出去,下一秒,消息就会传成什么样。
陆家继承人的桃色八卦,绝对的大新闻。
“跟我来。”
陆西沉言简意赅。
“嗯?可是……可是我腿软了,走不动。”
黎述声音颤巍巍,跟丝绒做的小钩子似的,若是一般人,肯定要被钩得不上不下了。
但陆西沉不为所动,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喉头略略发紧,随即,把人打横抱起,走到偏厅的一只花瓶前。
滴——
与壁纸融为一体的感应门打开,露出一条暗道,走这里可以抄近路回到客房。
黎述人很轻,没有几两肉,触感温软。
陆西沉把人抱回去,换上体面的衣服,却又算漏了一件事——今晚意料之外的事情有点多了——他和黎述的身高差了一个头,衬衫要大上两个码,宽大的衬衫穿在黎述身上,实在是有些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的人是黎述,也是陆西沉。
翌日,清晨。
食髓知味的陆西沉从睡梦中忽然惊醒,下意识伸手去摸,只摸到皱巴巴的床单,上面空无一人,也早就没有了温度。
他立刻清醒过来,也同样清醒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人跑了?
陆西沉坐在床头,表情寥寥,一开始并没有太多不满的情绪。
直到下一刻,他打开终端,看到一个匿名账户给他发来一条信息,里面什么也没说,只有一张电子支票,再看上面的数字——
陆西沉呼吸清浅,这时,终于失声冷笑。
不仅人跑个没影儿,他还被当鸭子白嫖了,不说奇耻大辱吧,但起码陆西沉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头一遭遇到这种破事。
足以引起他一星半点的怒火。
“因图,”
陆西沉点开终端,“把昨晚宴会的出席名单发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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