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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你们都作古了,不就我最倒霉?但为了笥侬好,我倒些霉也无所谓。”
言下之意,纳德也同意这样做。
“那既然达成协议,我们就这么办。
瓦西,我在此为我十年前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欠你们的,我会全部补偿在笥侬身上。”
燧人顽固的态度总算软化。
“你最好用白纸黑字写下来,对你们这种人,我还是小心以求自保。”
瓦西要求燧人当场写下切结书,并盖上手模,这可是他唯一的保障,对笥侬来说,更是一份权益。
笥侬并没有离开巴黎市区,只是在街上闲晃两、三天。
她离不开此地所带给她的美好回忆,况且,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这几天,她过得很平静,从一个绚烂的热舞酒娘,成了一位平凡女子;从一大堆男人拱着她口喊甜心,到如今连和陌生人与她擦身而过也无动于衷,她很能释怀,至少该拥有的她都拥有过了。
昨夜,她曾请人打探瓦西和纳德是否已被放回去,很欣慰地,她听到好消息,店里开始有人在整修,而且她也知道瓦西和纳德正从残垣破瓦中开始建立新家园。
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回去找瓦西爷爷,免得那些坏人又来找麻烦,岂不是增添他们的困扰?她彷徨得不知该怎么办,不能回去找瓦西爷爷,又不能见天魅,这叫她要何去何从?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一位老太大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小姐,你要不要买一包忘忧花苞?只要七块法郎就可以让你把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喔!”
一位满脸满皱纹的老婆婆,从花篮里拿出一包种籽,希望笥侬可以买下它。
不知不觉中,笥侬发现她竟走到艾菲尔铁塔下方,满是璀灿灯光的夜灯,将这座巴黎的标竿照得更为宏观明亮。
“什么叫做忘忧花苞?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笥侬接过花苞一看,几粒粉紫色的苞囊,大小不一的躺在小塑胶袋当中,拿近鼻子一闻,还透出微微的花香味。
“小姐,晚上来艾菲尔铁塔的多半是情侣,但要是孤单一人前来的话,一定是感情上遇到挫折,你可能不知道,在二十世纪结束前,据估计就有将近四百人从塔顶跳下来自杀,而且一半以上是女性,为了预防愈来愈多的人自杀,所以我们就在此卖起忘忧花苞,让单身上塔顶的年轻男女,能够忘记以往的不愉快,重新过新生活。”
老婆婆很有耐心地替笥侬解说,她觉得能多救一个人,对她来说也是一项福报。
“那这种忘忧花苞要怎么使用呢?”
她觉得自己似乎很需要这种东西。
“一般人只要面向塞纳河的方向,口中默念所要忘记的人或事,然后在边念当中,将花苞朝空中一颗颗撒去,这样就能让花苞将你的忧伤带走。
“若是你想忘得更彻底些,可以拿对方曾经给过你的信物,像是手帕、头巾,或者是常用的小方中,将花苞包在其中,一口气将它给抛出去,这样效果会更好。”
老婆婆不厌其烦的为她解说。
想不到现在还流行这种东西,这样的方式说穿了不过是一种形式,但多少能慰藉一般人的心灵,笥侬暗忖。
“好,我买一包,这是七块法郎。”
她将零钱交到老婆婆手中,内心感慨万千,怀疑自己是否真能忘得了天魅?
不过老婆婆却没有收下她的钱。
“小姐,我不收你的钱,并且再多给你一包。”
“老婆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你会没钱赚的。”
笥侬满腹疑虑,对于老婆婆这种做生意的方式颇感不解。
“因为我从你的眼神中发现,你对你的感情很执着,而且对那位藏在你心底深处的爱人割舍不下,再送你一包是希望你一旦作出决定,能帮助你彻底的忘了对方。
“不收你的钱是我怕这忘忧花苞的功效比不过你的真情意,依我看,你们的感情应该还有延续的可能。”
老婆婆语带玄机的对笥侬说,仿佛神秘的吉普赛女郎,微微透露天机。
“你说什么?还会有延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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