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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姝被他碰着的时候冷不丁吓了跳,又听见他说“心里有事”
,整个人更困惑了。
有什么事?难道他已经知晓陈庄那事了?魏召南浅淡笑了笑,她心里也跟着慌了慌。
喻姝由他拉着,将信将疑往堂屋里去。
他先唤人传膳,又坐下一同吃。
席间忽然说:“我便知道夫人是个极温和、能容人的人。
但再如何说,那步摇我已从寐娘那取回,夫人还是要收着。
送人的礼哪有再转赠的道理?”
前面的话没听懂,最后一句却明白了。
哦,原来那匣子是给她的呀。
喻姝虽不好金玉,但还是有些高兴——即便他心有所属,还是肯敬她几分的。
于是脸上挂了个大大的笑容:“多谢殿下记挂。”
说罢,他动筷给她夹了个大鸡腿。
她觉得今日的魏召南跟以往有一点细微不同。
以往他待她,自然也很好,很客气,但今日还要更细到一些。
难道是因为,他为他的美人办生辰,她不酸不妒的原因?应该就是这样——毕竟他刚刚夸她温和、能容人呢喻姝也很欣慰地想,只要他不给她折脸子,她还是很愿意善待他的美人们。
相敬如宾也很好呀,她愿意做一个贤妇——毕竟她可瞒了他、瞒了喻家、瞒了内宫一件天大的事,她是不会有孩子的。
杀人那一年入冬,王丛之在江边码头接货,带了小外孙女和孙子出来开眼界。
喻姝六岁,年小贪玩。
那时七岁的表兄只问她一句“妹妹觉得现在江河还有鱼吗”
,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
两人打赌,便撇开了仆婢,溜到江边捉鱼。
那时正值江水冰寒之际,再过一个月连码头都要封了。
喻姝打闹时不慎掉江,小腹受冰水冷刺,疼了整整两日,灌下好几碗苦药才止住。
看过的郎中都说,只恐日后是不会有孕了。
她当时年纪尚小,还在因小腹不痛而高兴。
瞧见外祖、舅父舅母皆是灰惨面色,又似懂非懂的。
王从之摸着她的头,一声长久惨淡的哀叹:“我姝儿这辈子这辈子只怕得坎坷”
那时候不懂,没有子嗣,怎么就坎坷了?她见舅母生表弟,半日的惨叫,满屋子的血,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舅母明明是从鬼门关出来的人,怎么也觉得没有孩子是一辈子不幸。
时至今日,喻姝对此事仍是坦然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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