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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驻足,折下枝桠最艳的一支秋海棠。
把玩着,又凑近鼻间细嗅。
对肃王笑言:“五弟府里的海棠开得甚好,还有暗香呢。”
……琰王现在看着她,忽然笑了:“既然是女子,却骗我说郎君,还不是图谋不轨?”
喻姝看他气势非凡,身边还跟了十几护从,便知这人非富即贵。
只是他还蒙着脸,难道是去做见不得人之事?“女子在外多有不便,又担心遇上的是歹人寇匪,才谎称男子。”
言罢,她莞尔笑道:“现在见阁下待人识礼,谈吐非凡,便知不是。
如今我等还有路要赶,劳请阁下让一条道。”
她瞧着平静,额角却已泌出一层细汗,紧紧攥住袖口。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琰王想起那日大婚,她流珠半掩的娇靥低垂,腼腆而笑,最是新婚女儿家的娇憨态。
第一眼时他只觉得这新妇极美,以为是个娇柔人儿,没想到竟是个能折腾的。
出门却没带几个人手,怕是瞒着五弟出来的。
他说:“你怎知晓我就不是寇匪?即便我现在将你掳了去,荒郊野岭又有谁知晓?”
这人怕不是蒙着脸,没人知晓他身份便敢无礼大放厥词吧?不过他能这样说出,她却没那么害怕了。
喻姝已经不愿费工夫同他周旋,直言道:“妾貌丑无盐,恐怕不值,且阁下也不缺美人。”
他听完哈哈想笑,本就是想逗个趣儿。
以为夜半是谁家在私底下动作,没想到碰上个女人。
况且身上还有要事,琰王也不欲再拦,挥挥手让人放行。
喻姝长长松了口气,见那对人马先从身后扬长而去,才上马车。
……那伙人是什么人?他们必是有来头的,她就算猜死也猜不到。
喻姝在马车上琢磨了一会儿便放弃,心想,也就萍水相逢罢了,反正以后不会见到,他们又不晓得她是谁,不至于告密。
马车入阡陌,一路往下进庄。
这几日正值秋忙,田里抗锄的农户不少。
喻姝在陈庄待了一日,后来便回庄子找余下的人马,打包回王府。
眼下,她更有几分确定,陈家妇人怀里的孩子,应是崔含雪的女儿——那女婴脖子上有块福桃纹长命锁,白玉所制,东珠入嵌,估计得值上百两,绝非俗品。
这一天喻姝回到王府,还是白日。
陶姑姑说殿下在府里,喻姝先去梳洗一番,再去问安。
去书房,她一路走来很是诧异,廊下竟无半个服侍的人。
她又往前走。
快到书房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殿下以为,齐国以质子挟鲁,有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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