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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都软了下来,与其说她是在忐忑会不会不合规矩,倒不如说她在向时瑾初要个保证。
这前后的态度转变,让时瑾初看得堵心,懒得理会她,再倒好的一杯水,也不喂给女子了,而是自己一饮而尽。
殿内有了动静,外面人也敢敲门,绥锦等人端着热水进来。
待邰谙窈重新梳洗后,时瑾初又陪她吃了个午膳,才离开闻乐苑。
颉芳苑,云贵嫔等了许久,只等来了一个圣驾去了闻乐苑的消息。
她有一刹间绷不住情绪。
邰谙窈!
又是邰谙窈!
皇上什么时候不能去看望邰谙窈,偏要挑在今日?
和云贵嫔满腔怨恨不同,赵修容倒是不意外的皇上的举止,玲霜伺候着娘娘,不禁道:
“云贵嫔和仪嫔本就有龃龉,今日后,只怕会闹得更不可开交。”
云贵嫔位份比仪嫔高,如今又有孕,仪嫔这个时候和云贵嫔对上,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玲霜有点纳闷:“娘娘,您说皇上到底在做什么,这不是把仪嫔放在火堆上烤么?”
赵修容懒散地轻呵了声:
“有没有皇上今日一行,她们二人的矛盾都不可化解。”
皇上当然是宠爱仪嫔的,这个时候都不忘了去给仪嫔做脸,云贵嫔有孕后,宫中众人都在观望形势,今日后,便是云贵嫔有孕,谁敢轻视仪嫔?
至少,中省殿那群人,不会因云贵嫔有孕,就有所偏颇。
云贵嫔有孕的消息都传了一日一夜了,御前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偏一点动静都没有。
仪嫔什么都没做,却在这时得了恩典。
这般盛宠,中省殿怎么可能不顾忌?
玲霜缄口噤声,许久,她说:
“皇上连暖房都让仪嫔登堂入室了,若再来一个搬入主殿,她除了位份上,和主位娘娘就真的不差什么。”
殿内沉默片刻,这个话题叫人不喜,却是事实地摆在那里。
从仪仗到暖阳,皇上对着仪嫔破例也不是第一次了。
赵修容有点厌烦地扔了玉如意,玉如意落在软塌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赵修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皇上还在为围场一事恼着云贵嫔呢。”
玲霜有点犹疑,皇上当真只是在恼云贵嫔么?
待傍晚,众人都在等御前的消息。
当敬事房的人往闻乐苑中去时,众人觉得意外,又觉得不是那么意外。
御膳房的人来得很快,早早送来晚膳,态度格外殷勤,菜色琳琅地摆满了一桌。
圣驾到闻乐苑时,邰谙窈难得地在殿外守着,佳人披着黛青色鹤氅站在游廊下,灯笼洒下的浅浅光芒映在她脸上,勾出浅淡的余韵,许是月色僚兮,她只简单站在那里,就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时瑾初踏入游廊,拦住了要行礼的某人,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他垂下视线,皱眉淡声:
“日后不要出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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