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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我蓦地怔住了，京郊那片丹枫林，是我与陆擎互明心意的地方。

那时他站在枫树下，对我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然而如今却做不得数了。

陆擎敛下眉眼，答得言简意赅：“自然。”

沈枝安却不满他的敷衍，娇嗔道：“陛下莫不是在哄臣妾的。”

那是我不曾有过的神色，也是我从来做不出的表情。

我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我永远成不了陆擎所爱的这类女子。

所以他才会爱上了别人，因为我给不了的，沈枝安却能。

我的声音都泛着一丝苦涩。

“陆擎，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我不是沈枝安，也做不成沈枝安。”

“你我注定，会是两条道路上的人。”

陆擎沉眉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枝安得不到回答，仍要纠缠不休，倏然落下几滴泪来。

往日一露出这样的表情，陆擎总会心疼。

然而今日，陆擎却似乎有些心烦了。

“这点小事也值得哭吗？”

他近日本就因为登州旱灾和朝政琐事烦扰不堪，眼下回了宫还要安抚沈枝安。

他冷冷道：“朕承诺过的事情，从不说第二遍。”

说罢便撇下沈枝安径直走了，但他并未回寝宫。

我静静跟着，才慢慢发觉，这是去往将军府的路。

“来这儿干什么？”

我心下一紧，不知陆擎此行何意。

然而他什么也没做，也什么人都没带。

他独自一人推开了将军府的门，步入其中。

时隔多日，我再次回到了这里，竟觉恍如隔世。

他仿佛漫无目的地走着，推开了我书房的门，桌案上还放着几册孤本兵书，是他所赠。

他怔了片刻，兀自低语。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