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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枝扭转着身体想避开他的桎梏,可陆景策捏着他的腰,他落在沈怜枝身上的吻愈来愈重,“你不能怪我,你不爱我,我就只能这样,我要用死留住你,要一辈子留住你,否则你早就离我而去了——既然在你心里我比不过他,我又怎么能不使手段!”
“你为什么这样心机深重!”
“我心机深重?是啊,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心机深重,而那蛮子便是情真意切了,怜枝,我问你,你藏在长安殿入门第一颗槐树底下的那只匣子里,里头放了什么呢?”
沈怜枝浑身一震。
“《关雎》,哈哈……”
陆景策苦笑,他看了怜枝一会,失望,心酸,又不甘,“为什么是这首诗呢,为什么?沈怜枝——”
陆景策的眼眶竟然红了,他抓着怜枝的手,摸向自己的心,“你在用刀子割我的心啊。”
“你对我太残忍了,怜枝啊。”
“我们之间,难道一直只有我一个人有错吗。”
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
可是如今他们二人之间,再争辩是非对策已没有任何意义,两个人互相红着眼睛看对方,都对彼此失望,对过去失望,却也怀念,二人的手又拉在一起,说了这么久的话却也不曾放开,“我让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就这么难。”
“现在你已知道真相了。”
陆景策说,“沈怜枝。”
“我要你永远爱我。”
陆景策真是失心疯了。
他软磨硬泡,怜枝都不为所动——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到最后,竟然将最后的希望寄予神佛。
他找来法师,要画阵做法,那蒙面的法师围在最中央的沈怜枝身边,又唱又跳,外头还有一众和尚敲着木鱼诵经念佛,怜枝是被骗来的,在这儿被念的头疼,心烦意乱地要走,又被一紫衣道士拦下,“安王殿下……”
“将这符水喝下吧。”
怜枝垂眸,盯着那一小杯浑浊的水,身上一阵恶寒,他掀起眼皮狠狠地剜了那道士一眼,仍然要走,而陆景策在此时出声:“怜枝。”
“你听话。”
沈怜枝心里头忽然就升起火气,可他面上不显,只抬头瞥他一眼便将那杯符水接来了,而后他当着陆景策的面,将那杯符水完完全全地倒在地上。
他将空杯往陆景策眼前一晃,“你看,喝光了。”
“你满意了吗。”
沈怜枝看着陆景策惘然的,隐忍着怒意的脸,忽然觉得极其畅快,他觉得陆景策疯了,能将期望放在这样离谱的事上,他觉得无比烦躁,他知道他烦躁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陆景策与他——
都不肯更退一步!
“你以为真凭一杯符水便能让我回心转意吗,我告诉你,陆景策,别说一杯符水,就是一千,一万杯,也无济于事,陆景策!”
“我从小到大都这么顺着你,我只要你顺着我一次。”
怜枝几乎是在恳求,“只有一次,你也不肯吗?”
陆景策阴沉着脸,早听懂了怜枝的话,他说:“沈怜枝,你想都别想。”
最后的希望被一刀刺穿,最初的失望过后,怜枝只剩下无尽的怨恨,他说陆景策,那么你也少做梦了,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就一条路。
“我死。”
陆景策看着他的背影,他想不知何时,他与怜枝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他知道沈怜枝的心里不是没有他,可为什么,他要付出这样大的牺牲,要再次拥抱他,便只能使自己痛——
边上的这一切都成了笑话,那紫衣道士又上前一步,陆景策蓦然清醒,他竟然能荒唐到这等地步,要靠这样的法子留沈怜枝,纵使留住又如何呢?
自欺欺人罢了。
陆景策想起,怜枝刚回大周时,他曾带着怜枝去祈福,在庙外他遇着个算命的老头子,说他们二人,迟早会将彼此克死。
那时只当是无稽之谈,谁知一语成谶。
陆景策想了许久,那段日子间他没再与怜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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