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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3（第4页）

&esp;&esp;「不是有人说，『受害者正确的报復』，就是让自己过得比霸凌者好，事实上我觉得我是完成不了了，你看看我这样子，我连牙齿都还没补——所以既然都要报復，我至少也可以干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

」

&esp;&esp;民俊喃喃说，他往门外走去，又补上一句：「我肚子好饿。

」

&esp;&esp;「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esp;&esp;「画漫画啊。

」民俊又停下脚步，他看起来不太耐烦：「我国中称讚过你，我也没打算收回我的评语。

」

&esp;&esp;这句话让我感觉胃被重锤了好几击。

&esp;&esp;「只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之后，看见你的漫画会觉得噁心而已。

」民俊默默说道：

&esp;&esp;「那是好作品，但对我来说不是。

」

&esp;&esp;我想到在咖啡厅，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切到令人浑身发毛的疑问：「为什么你现在是bl漫画家」。

&esp;&esp;我想试着开口，说点理由甚至道歉都可以，但民俊只是头也不回的买早餐去了，好像刚刚的对话稀松平常。

他也完全不在乎我的回答。

&esp;&esp;半小时后民俊回来了，他往我桌上放了三明治还有红茶，接着一个人坐回工作桌，在水彩顏料的陪伴下大口吃汉堡。

&esp;&esp;而且他还买了两个汉堡。

&esp;&esp;「啊春暉，你刚刚说喷水池要长什么样子？」

&esp;&esp;「要有浮雕。

你最好把每个角度都画一遍。

」我有些破音的回答：「还有，谢谢你的早……」

&esp;&esp;「你干嘛不用3d软体画就好了？」民俊说出了很实际的解决办法。

&esp;&esp;「因为我没学过。

」我瞥向他：「你……明明连电脑绘图都不会。

」

&esp;&esp;民俊耸耸肩，我好像是第一次见着他嘴角勾起微笑。

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尚未消散的勒痕，还有嘴角边那突兀的钢钉。

&esp;&esp;果然不适合留长发的民俊说：

&esp;&esp;「买早餐可以报公帐吗？」

&esp;&esp;我回答可以。

声音飘忽不定。

手机萤幕上的我的倒影，看起来仍旧蠢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