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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犹豫再三,悄声道:“不是在东边,就是在北边。”
东边是东厂,北边是北镇抚司,而北镇抚司下辖诏狱。
姜善拿出荷包,将里头的银子都倒出来塞给大夫,“有劳大夫了,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对旁人说。”
“老夫明白。”
福康送了大夫出去,里间的人面色潮红,是起了高烧的模样。
姜善吩咐三秋先在这里照料,晚些时候他再过来。
在清竹轩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姜善一直忙到晚间掌灯。
他拎着食盒往清竹轩走,三秋在廊下点了炉子熬药,见姜善过来,忙起身行礼。
姜善走上去,问道:“我带了点吃的,你吃饭了没有?”
三秋摇头,姜善道:“吃些吧。”
两个人都在廊下站着,窗户看着,可以直接看见内室的人。
“他醒了么?”
姜善问道。
“没有。”
三秋道:“灌了两碗药,喝了一碗洒了一碗,似乎还烧着。”
“能喝药?”
“能。”
三秋道:“喝得下去。”
“那就是想活着。”
姜善看着里间的人,道:“你去歇着吧,这会儿我看着他。”
三秋去歇着了,姜善端着药和白粥走进里屋。
外间没有点灯,只有里间点起了几根蜡烛。
就着这些微的光亮,姜善仔细打量床上的人。
那人年纪最多不过弱冠,身量修长,长眉入鬓,唇晕丹图,生的俊美非凡。
姜善见过的美人不知几许,还没有能比得上眼前这个的。
这样的人,能是面首男宠之流的人物?即使是面首男宠,哪家的面首男宠能是东厂诏狱走了一遭的。
姜善心里盘算不定。
走到近前,姜善端起白粥,拿小勺子慢慢喂给他。
那人似乎还是有些知觉的,吞咽的很慢,但是也都吃进去了。
喂了白粥,又接着喂药。
兴许这药是有用的,姜善觉得这人身上没有早先那么烫了。
姜善端着药,勺子喂到他嘴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拿住姜善的手,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整个腕骨掰折了。
姜善吓了一跳,碗砸在了地上,药汁子溅出来污了一片。
床上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他神志似乎没有很清醒,一双眼中,满是恨意,像是被逼至绝境的狼,一口咬住敌人的脖颈,不把血喝干都决不罢休。
姜善慌的不行,好在那人只醒了片刻,没过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姜善掰开他始终没有放开的手,仔细一看,手腕已经青了一圈。
三秋听见动静赶过来,问怎么了。
姜善手腕掩进衣袖里,只说不小心把药撒了,得再熬一碗。
作者有话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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