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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贵向牛倌和羊倌交待单拴几头耕牛,还有两头牦牛蛋子。
他又独自去往场院屋旁,他到达宽阔的场院边上时,宋老仓他们正在场院屋前干活,他们大声小嚷的说话声显得很热闹,几间住房上的烟筒也升起几柱高高炊烟,场院的上空就有柴烟飘浮,这就显出村落中有烟火气息,往年春季中的劳动情景似乎又浮现在他眼前。
他知道拴柱子他们在家中都睡惯热炕头,他们今天刚搬到场院屋后,他们就要把住人的火炕烧热。
单犄角牛所拉来的木头懒子车已经不在,车辆已经被人赶回到东一棵村,因为车辆是借来运送铺盖圈和物品,栓柱子还要派人把牛和车辆归还。
米贵家种豆子无法提炼出豆油,豆油出油率很低,豆子只有做豆腐的用途。
黄豆黑豆是最好的菜类,它们做出的豆腐当菜吃,它们还能生出豆芽菜。
黄豆黑豆放在盆中加水能生出豆芽菜,豆芽菜是家中的主要菜类,寒冷冬季中都能生出豆芽菜,另外豆面掺其它粮食面还能做出干粮。
米贵知道清明前后才能种瓜点豆,豆子和糜糜黍黍要在二茬地种,最后才种荞麦和莜麦,这些杂粮都要按着农时播种。
宋老仓正在和栓柱子拴着磙套,磙套就是那匹小白马所拉着的带夹板绳套,他看到磙框上的青石磙蛋子还很周正,它正是石匠那年给凿出,他们都用好几年,这件农具还真的是结实耐用。
他还看到地下的犁杖已经找出来,牛样子和绳子都堆在地下还没有拴在犁杖上。
米贵说:“兄弟,我看出这马拉着的磙套已经拴成。
牛拉的犁杖套现在拴不拴都行,在地里干活时要按牛的身腰拴套。”
宋老仓说:“大哥,明天开犁种地时,前半晌不消停,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合适。
现在这些人员只够一副犁杖的人员,过两三天就要再拴犁杖,这么多地种头茬地用人多,本村落的那些短工也晚两天,那副犁杖拴好后,他们在上工。”
米贵说:“兄弟,栓柱子他们只够一副犁杖的人员吗?”
宋老仓说:“大哥,这些人刚够手,栓柱子负责抚犁,赵喜子在地中散粪,吴六子牵着马打磙子,安安还要牵着犁杖上里手上的那头牛,将三愣溜磙子,刘快兴拉着二遍磙子,这些活计有轻有重,我们都要换班干活。
我要亲自把持着点葫芦,往地垄中播撒谷种要掌握好,不然谷苗出来后稀的稀厚的厚,在薅苗季节就要费工时。
犁杖什么的都要有备用,在地里坏了破的及时更换,当忙种地时最怕窝工。”
米贵知道宋老仓会也顶个常人干活,他领工从来不甩手监督别人干活,他在干活中起到带头作用,做什么样的活计他说话算数,米贵知道他们能凑副犁杖,他知道家中的牲畜还能够再凑副犁杖,多凑出那副犁杖就要驯服牛群中的那些犍子牛。
他于是就对宋老仓说:“兄弟,我刚才已经和牛倌已经说明,我让他多拴出几头两三头牤牛蛋子,你们明后天就出人把它们调理调理,调理好就能上套拉犁。
咱们不能错过农时,看着不行就上两副犁杖。”
栓柱子说:“东家,我和赵喜子已经驯服好几头耕牛,我们要去牛群中选好牛,多驯服好几头耕牛后,咱们往后用它们干活时就方便很多,咱们种地全靠会干活的牛和马。”
宋老仓说:“栓柱子,你和赵喜子就去牛圈中看看,把你们选好的牛单拴着,现在耕牛不够使,趁着咱们今年开犁早,先把那几头生葫芦头的牛驯服好。”
米贵不能站着总和他们说话,他也就帮助他们在场院屋中找起家什,赶牛的鞭子要找,捆犁杖和捆磙套的绳索要找,青苗谷粒和红苗谷粒还要分开。
他还派安安去往自家厢房拿取点葫芦,还有往地垄里散粪的粪箕子。
他还让安安向妻子捎去口话,那就是他晚上不回家吃饭,他要在伙房中和栓柱子他们几人吃饭,他还让妻子做好盼根和花枝三个人饭菜就行。
这个下半响过的很快速,他看到这副犁杖的都准备好后,天上的太阳已经快接近西山的山顶上,他还看到秀秀和顾大嫂向着场院的方向走来,她们手中都端拿着大盆和蒸笼,米贵顾不上和她们再说话,他只是知道秀秀正帮助顾大嫂收拾场院屋的伙房,她们就要在场院屋中的伙房做饭,米贵知道中午有很多剩饭,栓柱子他们今晚上在这里住下的人就要吃些剩饭剩菜,米贵也不想回家吃饭去,他要和种地的人在这伙房中吃晚饭。
至于盼根和花枝俩人的晚饭,秀秀会给他们准备好。
米贵全家如果忙时,他们经常来场院边屋中的伙房吃饭,米贵知道顾大嫂做的饭菜好吃,秀秀有时做出的饭菜都不如她,秀秀知道顾大嫂忙不过来时,她经常前来帮助顾大嫂做菜做饭,米贵全家就不用在家中另外做饭,全家就和那些干活的人吃同样的饭食。
太阳还没有落山前,米贵和宋老仓他们都把该准备的准备好,栓柱子和赵喜子已经去往牛圈中,他们已经挑选出能够干活的犍牛,他们准备明天把它们拉拽到地里,调教生牛蛋子就要费力费时,米贵明天也要和这副犁杖的人员下地,他要是看出有不合适的地方就及时修理。
直到这副犁杖顺当后,他才能脱开手在家里做紧手的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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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色还没有擦黑前,顾大嫂已经在伙房把饭菜做好,她站在伙房的门口只要用大嗓门呼喊,米贵就和下半晌干活的这些人往伙房中凑合,米贵知道宋老仓离家近,他有时在这个伙房中吃饭,如果顾大嫂做出不顺他口的饭菜,宋老仓就返回他们自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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