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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3页）

一进入茅屋，便有一股浓浓的书香味传来，墨香混在其中，让人心生安宁。

萧青衫缓缓抬头看去，昏暗的光线之中，现出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身儒袍包裹住瘦干的身体，但那一股深入骨子里的浩然之气确实如同cháo水一般，浩浩荡荡。

“大局已定，你我已无能无力，青衫，放下吧！”

老者提笔写字，动作轻柔，但力透纸背，字字苍劲有力，宛如用刀刻在纸上一般。

“老师！”

萧青衫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杨真被顾惜朝带走，以顾惜朝对朝廷的怨恨，在加上灭门之仇，学生恐怕来rì不能为善！”

“为善？”

老者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海阔鱼跃，天高鸟飞，没了朝廷束缚，杨真便如同那翱翔九天的雄鹰，食肉掠杀，如何为善？”

“雄鹰翱翔九天，必震古烁今，青衫，天下纷争将其，你怎么看？”

老者笔锋一转，气势陡然一变，霎时，气流转动，如狂风暴雨一般，浩浩荡荡，不可阻挡，又如金戈铁马一般，杀气冲天。

萧青衫只觉得心神一震，整个人被气势带入其中，霎时体内气息转动，一股股浩瀚的气势喷吐而出，最后和老者散发出来的气势交织在一起。

两股气势相遇，顿时打破了平静，狂风大作，整个茅屋之中，如同正在经历一场狂风暴雨一般。

然气流奔腾不息，狂风呼号不停，但依旧不能吹动茅舍，老者身上气势越来越盛，浩然之气浩浩荡荡，隐隐有一浩然之气化作的太阳在其脑后闪烁。

阳刚正直，忠肝义胆，这就是儒家的浩然之气。

萧青衫气势也随之增强，但此时此刻，萧青衫的心却不得平静下来，无数念头在脑海之中涌动，化作一道道声音拍击萧青衫脑海，这一刻，放佛有无数人在斗争一般。

“出世？避世？”

萧青衫的心在苦苦挣扎，一面是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之前途无量，为杨嗣昭雪；另一面则是归隐山林，做一个闲庭野鹤之人，再不过问恩仇之事。

随着气势越来越盛，萧青衫整个人气势也不断转变。

老者则是继续书写，但笔锋已转，字迹更是从隶书转换为狂草，一股狂气铺天盖地的扩散开来。

“那字？是我！”

忽然之间，萧青衫视线一转，落在了那老者眼前的纸上，看着那不断转变的字迹，萧青衫身子猛地一颤，整个人气势更是瞬间散去，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随着萧青衫气势消失，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随之消失，霎时风清云散，在无痕迹。

过得片刻，萧青衫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师，弟子不知！”

这话一出，老者确实轻轻一笑，道：“青衫，你智慧过人，重情重义，儒家正统，需要你这样的人，然钢过易折，杨嗣与你同窗学习，你二人情谊深厚，如今杨嗣遭罪，满门抄斩，如此下场，你定不乐，但你却生生控制，将那一股悲伤之气压在心中，长此下去，你可知会怎样？”

老者的话如同千斤重锤一般狠狠的击在萧青衫胸膛，听得这话，萧青衫脸sè再次变化，一股浓浓的悲伤从其身上喷吐而出。

这一刻，萧青衫放佛在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般，气势远不如从前。

十年寒窗苦读，相识草席之间，情谊如山河永存。

一个在朝为官，一个身居草野，数十年红尘过，萧青衫依旧还是当年的萧青衫，但杨嗣却化作一把黄土。

岁月成就了杨嗣，却也给了其最大的悲痛。

而萧青衫却是研究歧黄之术，领悟鬼神之通玄，修的玄功，领悟轮回之道，不但修为高深无比，便是相貌也永远停留在二十多岁。

二人走的路虽不同，但情谊却没有因之而消失。

如今眼见杨嗣满门被斩，那原本散去的功名路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为友昭雪，这是萧青衫的决心。

“怒火攻心，你会断了道基！”

老者常叹一声，旋即大笔一收，停了下来。

萧青衫听得这话，脸sè更是变得极其难看。

“老师，杨家满门七十三口，除杨真被顾惜朝带走之外，尽数被斩，学生不忍啊！”

说到这里，萧青衫再也不受控制，“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

“忠臣何处埋英魂，青衫，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