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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我的小女儿津津也到那里插队,也成了刘炽家的常客。
“*”
后刘炽常来我家串门,一次赶上津津做拔丝山药很成功,刘炽高兴地从盘子里往起挑糖丝。
糖丝不断头,他就嘻嘻哈哈地站到板凳上,把糖丝挑得快到房顶了。
他总保持着年轻时那种无拘无束的淘气性格。
在一次会上,我们和刘炽在一起,遇见一位老友,刘炽看他缺牙,问他:“你牙怎么了?”
他说:“拔了,还没镶呢。”
刘炽笑说:“无齿之徒。”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刘炽1998年突然去世,接到电话,难以置信,我和一达同时放声大哭!
可能是因为穿戏装演传统戏,比穿现代服装演传统戏好看,加上演员、乐队阵容齐整,1940年的《法门寺》演出,轰动了延安,盛况空前。
当时,一天一场,京剧《法门寺》连演四天,话剧《日出》也连演四天,天天观众人挤人。
毛主席和朱老总,还有其他的中央领导人,凡是在延安的,都来看了。
毛主席看了一场《日出》,却重复着连看了四场《法门寺》。
全本《法门寺》比较长,他每天来看,一坐就三四个小时。
看得出来,他最爱看古装传统戏。
一天演出时,剧场外面的土围墙被观众挤塌了一段,乱了一阵。
毛主席扭头看了看,又笑着回过头来接着看演出,看得聚精会神的。
接着演的传统戏是全本《鸿鸾禧》,也叫《棒打薄情郎》。
我还是扮演金玉奴。
同台主要演员是陶德康和王一达。
这出戏也很轰动。
全本《鸿鸾禧》里金玉奴的唱腔和表演,我都是在北平时向刘凤林学的,是我当时最熟悉的一出戏,所以表演起来比较自如。
当时,周恩来副主席刚从苏联治疗伤臂回来,看了我们演的《棒打薄情郎》。
过两天,我收到他写来的信,里面提到我这次演出,说“前晚看了你的拿手戏,赞佩不已!”
那几年,周副主席常驻重庆,每次回到延安时,无论我们演什么戏,他都来看。
十八年后,1958年4月,周恩来总理在接见即将赴欧洲各国访问演出的“中国戏曲歌舞团”
时,还对负责人吴晗、张东川、王一达和主要演员们,谈起他1940年在延安看的《棒打薄情郎》,津津乐道地向在座的几位著名表演艺术家,称赞了一番我们那时候的表演。
一达回来跟我说起这事,我很惊讶:这么多年了,总理还记得?
延安买来戏箱后,在演出传统戏的同时,我们也开始演出戏装的新编历史剧了。
那时,我参加演出过两出。
一是《梁红玉》,用的是国统区刊物上发表的欧阳予倩的剧本。
我主演梁红玉,陶德康扮演韩世昌,张东川扮演金兀朮。
二是《吴三桂》。
这是由延安的戏剧工作者创作的第一部京剧新编历史剧,王一达和石畅编排。
我扮演陈圆圆,王一达和石畅分别扮演吴三桂和多尔衮。
如果说我们演的传统戏基本上是模仿前人的表演,那么,演新编历史剧,就是创作自己的角色了。
在这一点上,和演现代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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