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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第4章

将军府祠堂。

白韵跪在谢母面前。

丫鬟拿来笔墨放于她身前。

谢母冷冷道：“写吧。”

白韵低垂的睫毛抖动着，像一只濒死的蝴蝶挥动着残翅。

心脏几乎在这一刹那疼的喘不过气。

见她迟迟未动，谢母不住地催促起来。

“你不过一个卑贱的采药女，为妻三年还不知足？！

如今郡主入府，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早日让位，兴许还能之儿念你一处好。”

白韵麻木地闭上了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万分沉重地拿起笔，却又丢下。

她垂着眸，声音嘶哑而坚定：“我要与将军再说几句话，在此之后，下堂书……即刻奉上。”

谢母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她。

“不到黄河心不死，想去便去吧！”

白韵抿着唇，起身走出祠堂。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

白韵走回自己院子。

满园的狼藉如同她现在的处境。

白韵痴痴地看着雪花融于泥土，眼眸微微酸胀。

在这里三年，她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住，处处惹人厌烦，如今甚至还要被逼着卑微地自请下堂。

可为什么，还是对谢亦寒仍旧抱有一丝幻想？

走进屋子，谢亦寒正端坐在桌边，冷冷的看着她。

“有话就说。”

白韵顿时僵在了原地。

四周的冷风不断往骨缝间钻入，冷得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半响，她迈着冻僵的腿，缓缓坐到谢亦寒对面。

定定看着他，压着声音的颤抖开口：“我只问你三个问题，望将军如实作答。”

谢亦寒浅酌了一口茶：“你问。”

“是不是……这过去三年你对我从未有过片刻心动？”

“是。”

“是不是即便没有萧知雪，你也不会将我视为妻子？”

白韵压制住心头难以喘息的闷痛，自虐般的问道：“是不是，无论我将来如何待你都不会正眼看我？”

这已然不再是问句，而是求证。

谢亦寒目光一顿，答道：“是！”

白韵浑身一颤，咬着嘴唇，眼睛骤然蓄满了水光。

明明知道结果，可她却非要亲手撕碎真相给自己看。

白韵苦笑一声，几乎合着血泪说道：“将军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