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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裴司没反驳,也没再开口说话。
中控被他一路折磨,车窗上上下下开了无数回,路裴司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车速一路狂飙,驰绪眼睁睁看着他闯红灯。
幸好已经过了晚高峰,来往车辆和行人并不多。
“给你五分钟时间,找到东西立马走人。”
驰绪双手插兜进去随意地溜达一圈,在大厅中央大刺刺地坐下,两条腿比例长得惊人,“站一天了你累不累,过来坐。”
他伸长腿勾了条椅子到身边。
一看就不是真的掉了东西,这么拙劣的借口自己竟然会信,路裴司声色俱厉道:“我的忍耐力有限,别逼我炒你鱿鱼。”
驰绪静静望着他,没有被路裴司的情绪传染变得激动,深邃的双眸像一潭深渊,与驰绪对视久了路裴司的心居然静了下来。
“打车费剩下50,我过来还你。”
驰绪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屏幕,给路裴司微信发红包,“顺便来陪你聊聊天。”
“我不需要,你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晚了。”
驰绪倏地举起右手,向门口示意,“对就是这儿,是我点的啤酒和烤串儿,麻烦你送进来。”
穿着制服的外卖小哥提着一大袋子食物闪现,驰绪在桌上铺开,连着嘭、嘭两声,冰镇啤酒的盖儿被打开,正往外冒着寒气。
“别拉着个脸了,知道你心里憋着气,有什么想骂的尽管骂,舞台我都给你搭好了。”
驰绪拍拍椅子,循循善诱道:“我又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无论听到什么,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连续好多个日子,没有人对路裴司说这种话了。
他在驰绪对面坐下来,没沾酒精之前,大脑里的保护机制正常运作,路裴司不会分神去想其他事。
直到他连续喝了两罐啤酒,喝得又猛又急,衬衣衣领都被多余的酒水打湿了。
路裴司表情呆滞,双眼失神地盯着空气里的某个点。
曾经也有过父母陪伴、兄长照顾,体会过有后援的底气,路裴司无论闯出多大的祸,受过外人多少批评都不会觉得难过。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了,伤心时无人安慰,更没有人能坐下来听他倾诉。
路裴司已经习惯了吵架后被陈辙冷处理,习惯了独自找角落舔舐伤口,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路老板。
路裴司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想,很多他以为忘记地事物从脑海里一一过去。
父亲最喜欢的高尔夫球具,院子里每年都会结的葡萄,放学回家时总会故意踩一脚哥哥的球鞋,母亲最喜欢的法国香水,每年夏天家庭旅游的大合照
闭上眼看到陈辙的一张冷嘲热讽的脸,嘴咄咄逼人着说往路裴司心里捅刀子的话,顿疼的触感令路裴司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