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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其实知道,他们回来了顶多也就是问一句云舒和梁思谌在不在家,他们从来不会私自进他们房间,被发现的概率很低。
但谁又能保证万中无一呢?
云舒太谨小慎微了,梁思谌是那种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就敢赌自己是那百分之一的幸运儿,云舒却恰恰相反,只要有百分之一搞砸的可能,她就会不断暗示自己是那倒霉的百分之一。
他们从本质上就不是一种人,又有着这么深的牵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不相配,不该在一起的。
可偏偏他们就走到了这一步。
或许爱情就是不理智的。
云舒无法立马改变自己,去做一个洒脱勇敢且坚定的人,她的性格早就在人生的前二十年反复锤炼定型了。
她现在即便咬着牙不断暗示自己,唯一敢做的,也只是赌自己不会是那倒霉的百分之一,同他偷偷去做些不敢被人发现的事。
梁思谌是从自己房间过来的,两个人的卧室甚至都不同层,云舒住在三楼,梁思谌住在四楼。
——其实最开始两个人是住过隔壁的,只是后来大了,总是要避嫌的,不是亲生兄妹,更要留意分寸。
那时谁又能想到,两个人有一天会偷偷躲在一处做这种事。
他甚至连衣服都还没换,只是套了一条休闲裤,上身还是衬衣,扣子并不好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云舒也只是把他的上衣扣子全解开了。
梁思谌眉头紧蹙片刻,旋即便恢复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看她究竟能到什么地步。
脱着脱着,云舒的动作就慢下来,似乎是有些难堪,颓丧地坐着,手掌还贴在他胸前。
她说:“你或许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挑战性,你这辈子太顺风顺水了,没事总要找点苦吃。”
梁思谌气笑:“拐着弯骂我贱?”
她可真会理解。
“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她低着头。
“行,你气我有一套,谁教你的?”
梁思谌思索片刻,“我这么教过你?”
云舒撇他一眼,点头:“是,你教我的。
你说被误解的时候,不要急着争辩,怀疑一旦产生,在对方的心里,这罪名就已经落实。
不如顺着说,看谁气死谁。”
梁思谌点头:“合着我自作自受。”
他今天说了好几句自作自受,好像她是他的报应,他的劫难。
但他又何尝不是她越不过的山峰。
“你教我很多,哥,爸妈去世后,我以为自己没有亲人了,是你手把手教我怎么学习,如何跟人相处,我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在你的看顾下,我长这么大所有称得上优良的品质也几乎都和你有关。
你让我站在你的对立面,我做不到,如果你想,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不过是爱情,装我也装得会……”
梁思谌脸色巨变,那表情称得上勃然大怒了,就那么瞪着她,手不自觉掐在她脖子:“你说什么?”
云舒抱住他的手,眼泪婆娑:“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但我没有,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所以我会害怕,我会考虑很多,我会担心我们的未来,因为我想和你平等地肩并肩站在一起谈论爱,哥……你明白吗?”
梁思谌沉默许久,最后只是冷笑一声。
他不会再上她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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