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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里关于丹瑜的谣言在常氏的授意下是基本打压下去了,又兼肃北侯休沐,常氏立时把谣言的根源本末都诉与肃北侯。
丹瑜的亲事本就是肃北侯力主换了的,却是被丹瑜嫌弃,肃北侯心里自是不痛快。
又兼这桩亲事已是走了过程,双方议定了的,丹瑜此番举动乃是不敬不孝,置侯府于不仁不义。
肃北侯思定再三,提脚就去了琉璃阁。
自从杨姨娘被关禁闭,丹瑜被罚,肃北侯就基本没踏足过琉璃阁。
今日一来,发觉院中景物竟是不甚熟悉,加上夏去秋至,花开败落,叶黄飘零,只觉得衰败至极。
肃北侯不免又对丹瑜起了怜悯之心。
厅堂廊下的小丫鬟眼尖,看见肃北侯过来急忙跳起了身,连请安都忘了,就一撩帘子钻进去。
一转眼,丹瑜身边的大丫鬟玲儿就走了出来,连连对着肃北侯道:“不知道侯爷要过来,姑娘还在午休,这会子正准备起身。”
肃北侯进了厅堂,自顾坐下,说道:“既是在午休,又何必扰了你们姑娘,让她先睡会儿,我在这喝会茶也是无妨的。”
肃北侯话音刚落,丹瑜就走了进来,说道:“父亲难得来看女儿,女儿又岂敢安睡?”
肃北侯看着丹瑜面色沉静,妆容整洁,自有一番大家气度,不免有种吾家有女处长成的欣慰,便道:“丹姐儿向来懂事。
我许久未曾来看你了,你可是对为父有怨言?”
丹瑜低垂着眼睛,道:“父亲日理万机,又不常归家,且母亲,大嫂那里也有事需要父亲去处理,丹儿又怎敢叨唠父亲。”
肃北侯拉过丹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丹姐儿这么说,还是有责怪为父的意思了?”
丹瑜急忙挣脱肃北侯的手,俯下身子,行礼道:“丹儿岂敢。
丹儿日前在院中静养,看尽人情冷暖,方知父亲母亲对丹儿的宽容和爱护,实不敢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
肃北侯看着丹瑜谨小慎微的样子,虽是感慨丹瑜懂事,却也不免怀念以前撒娇娇嗔的样子,扶起了丹瑜,道:“你能明白我和你母亲的苦心,自然是好的。
只是我听闻你对你母亲挑选的亲事似是有所不满?可是有其事?”
丹瑜仍是站在一边,低垂着眼睛,道:“母亲给丹儿挑了这么一桩好亲事,丹儿岂有不满之理?”
肃北侯又道:“那李府及笄礼你又怎么与齐家小姐起争执?难道你母亲没教导你要与未来的婆家维持良好的关系?”
也是难为肃北侯了,堂堂一个侯爷管起女儿的这些个事情,也只怨当初没让丹瑜养在常氏跟前,如今出了事,常氏不愿管,肃北侯也没办法。
丹瑜仍是淡淡的,答道:“母亲,身边的妈妈都有教导丹儿。
丹儿也不是不知道其中厉害,只是那齐家小姐本就不喜欢丹儿,丹儿就算去讨好她,也只能落个自贬身家的臭名。”
丹瑜这个女儿,肃北侯还是有所了解的,素来自视甚高,让她去讨好齐家姑娘委实有点委屈,再加上堂堂侯府小姐去屈尊做这种事情,肃北侯心里也不舒服。
可是丹瑜失礼是事实,如果处理不好,一来齐府那边不好交代,二来丹瑜嫁过去必定吃亏。
思来想去,肃北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你也不能与齐家姑娘起争执。
而且还是你惹的事。
往日里你也是聪明懂事的,怎么临到你的终身大事反而糊涂了呢!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