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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顾九听到声音扭头看去,楚安整抱臂倚住房门,双眼冒光,旁边是长身玉立的沈时砚和手握佩剑的流衡。
不知三人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
四娘止住抽噎,警惕地打量着这两位衣装贵气的俊朗君。
楚安拿出从王判官那顺来的腰牌,笑眯眯道:“我们是官差,你身旁被你又辱骂又泼脏水,还要拉去府衙告状的那位娘子也是。”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还带着笑,可仔细品品,四娘却感到有种让脖颈发凉的威胁和警告。
想到适才在街市上的所作所为,四娘慌了神,膝盖迅速往前移了两下,一把扯住顾九的衣袍,哀声道:“都是小人有眼无珠,又一时昏了头,这才冲撞娘子,还望娘子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
耽误了生意不说,还惹她被旁人恶意揣测,顾九心底的确有气,但正事在前,她也懒得计较,把衣角从四娘手中拽出:“你还未回答我朋友的问题,既不是你亲眼所见,为何知道的如此详尽?”
四娘踌躇几秒,心虚地低下头:“其实......昨晚娘子走后不久,我夫君清醒了一会儿,就是那时他与我细说的。”
沈时砚神色平静如水,听到这话,方才掀起眼皮扫了妇人一眼,目光有些淡漠。
顾九想到了昨晚那根玉簪,心底了然。
挖人坟墓,窃取金银,实在缺德。
她看向昏睡的刘三,语气有些冷:“那挂在树上的长袍,就是吴响的?”
四娘忙不迭地点头,怯声道:“前日深夜他来寻我夫君时,穿的就是这一件衣服。”
楚安走到窗边,打量着那高挂树干上的衣袍,咂舌:“这女鬼飞得倒挺高。”
这句话将四娘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再去偷瞟那件衣服时,头皮一阵发麻。
四人来到后院,顾九先是检查了一遍树身,发现有几处擦痕。
然后又托流衡爬到树上,在分叉而生的粗树干中间找到一个浅浅的鞋印。
显而易见,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自然而然地,几人皆想到了四娘口中的吴响。
顾九看向恨不得站得离树十万八千里的四娘,问道:“你可知他们是在何处挖的坟?”
四娘惶惶摇头。
“那吴响家在何处?”
四娘老实道:“有钱时他多是住在附近的邸店,没钱便四处闲逛,一直是居无定所,小人也不清楚。”
楚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不记得汴京城里有哪家姓柳的高门大户。
长赢,要不然咱们先回府衙找胥吏,他那肯定有记录。”
沈时砚点头,让流衡带着刘三和那些陪葬品一起回府衙。
四娘见此,慌忙上前,央求也把她带走。
顾九瞧她一眼,觉得好笑又可怜。
估计吓得够呛。
胥吏在户房翻腾了好一会儿,抱着十几个黄册子来到议事厅,说汴京城所有柳姓的富贵人家皆在此,其家中女儿有的还待字闺中,有的已经嫁为人妇,但无一人是已经离世的。
楚安道:“会不会是寻常人家?”
顾九摇头:“你瞧一眼刘三带回来的那根玉簪,质地不俗,一般家户能有上一个已是不易,更不要说当成陪葬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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