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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驸马吩咐将这画给公主。”
青罗回过神,见春杏已将画纸展开,提在手里,一张接一张,翻给她看。
俱是些山水图,青罗画艺不通,只道这画比黄珍儿的瞧着繁杂些,线条也更规整。
春杏道:“公主,这是昨日夜里驸马画的,说是给公主打发时辰。”
青罗想起问:“驸马怎会在碧芜院?”
秋叶回道:“昨夜公主未回寝房,驸马问起,听闻公主病了歇在碧芜院,便找来了。”
青罗暗自奇怪,他查问她的行踪做什么?
莫不是有事找她?昨晚也没顾上问。
“他回寝房了?”
秋叶摇头,“驸马一早出府去了,没说去哪。”
青罗却明白,他是去了咸真观,找黄珍儿。
天光渐炽,槛窗的茜纱透进浅淡的光,细小的尘埃在光影中翻涌。
青罗收回目光,问:“许神医起了么?若是起了,请他过来为本宫用药吧。”
母妃得了消息,想必会立刻出宫看她,她不想母妃见她痛得那副模样,为她担心。
秋叶应下,转身出去了。
青罗吩咐春杏扶她起来,梳妆换衣。
梳洗方毕,许如珩便领着秦莞来了。
许如珩诊脉,秦莞在次间将药调配好,送进来。
许如珩将包裹伤口的纱布揭开,清理过,一面敷药,一面道:“公主已无大碍,烧也退了。”
那药触及肌肤,青罗顿时绷紧了脊背,冷汗湿透薄衫。
春杏即刻红了眼,“神医下手轻着些!”
许如珩瞟她一眼,“不如让姑娘来?”
秦莞道:“春杏姑娘,公主不适非因家师手法,乃因药性。”
春杏抹去青罗额上的汗,酸楚道:“贵妃娘娘若知道了,不定得怎么心疼。”
许如珩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便如未听见似的,“公主,昨日老朽曾言明有一事相求。”
秦莞皱眉道:“师傅,公主尚在病中,不如改日再说。”
许如珩瞪他一眼,“改日?再改还来得及?”
青罗道:“先生但说无妨。”
许如珩道:“老朽想请公主帮这烈徒进太医署。”
青罗心头疑惑,“据本宫所知,太医署每年均有选拔考试,秦大夫为何不前去投考?秦大夫乃先生高足,断无不中之理。”
许如珩捋须一笑:“老朽只怕烈徒入不了考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