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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瓶口凑到容瑟鼻端。
淡白色粉末从瓶口飘出,有生命里般钻向容瑟的鼻腔。
容瑟仅闻到一缕清淡的香气,全身的力气就宛如千里之堤,顷刻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他眼前发花,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失去支撑般,软倒在地上。
领口处的衣襟微微散开,露出小片雪白的胸膛,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白梅。
包厢里的人瞧在眼里,一股无名烈火,从心口熊熊燃烧,一直燃到眼睛里,一双双漆黑眼眸中显露出赤‖裸裸的欲‖望来。
二皇子双手紧紧握成拳,胸膛剧烈起伏,眼底像是染上了血色一样,变得通红。
他喘着粗气,干哑着嗓子下令:“出去,关上门,任何人不准放进来。”
站在容瑟后面的侍从握着重新塞上的白玉瓶无动于衷,面皮扭曲着,着了魔似的朝容瑟后背伸过手去。
“找死!”
二皇子红着眼,一脚踹到侍从手腕上:“滚出去!”
元婴期修士肉‖身糙厚,凡人的一脚对侍从造不成什么伤害。
侍从条件反射要回击,反应过来对方是阁主的贵客,又生生忍了下来。
他放下白玉瓶,深深看容瑟两眼,咬着后牙槽,不甘不愿退出去,躬身关上厢门。
姑且算识相!
二皇子眼里冷芒四射,转回容瑟身上,呼吸又变得不规律起来,落在寂静的厢房中,清晰有如雷鸣贯耳。
容瑟面庞惨白毫无血色,手指蜷缩几下,又脱力地松开。
他四肢的力气似被抽了个干净,无力的张了张淡粉的唇瓣,发出不了一点声音。
眼睫不停颤抖着,卷翘的眼尾扑簌,如振翅欲飞的蝴蝶,一副竭力不晕过去的样子。
“仙长别白费力气,丝绕是专门对付修士的,挣扎没有用。”
二皇子急不可耐地开口,指尖兴奋的颤抖。
“丝、绕?”
容瑟一字一顿,尾音里透着掩不住的虚浮。
他嘴唇张阖几下,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就像被胶物黏住般,怎么也睁不开。
“仙长认得丝绕?”
二皇子一步步朝着容瑟走过去,走一步,体内翻涌的血液流动速度快一分:“既认得丝绕,仙长应当明白,什么都不做,节省些力气,才是上上策。”
是。
但他偏不。
容瑟眼睫猛然掀开,手指攥紧,微支撑起虚软的身体,拔下头上的发簪,在二皇子靠近之时横刺过去。
“……!
……”
二皇子瞳孔紧缩,脖颈往后缩去,下巴堪堪擦过发簪尖端,划开一道血痕。
他惊惧的跌坐在地上,华服沾染尘灰,完全没料到容瑟会来这一手。
二皇子心有余悸地抹了抹下颌,觑着手心上刺目的红色,脸上腮肉鼓动,怒极反笑:“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封印住灵力,又中了丝绕,竟然还能摆他一道。
季阁主所言非虚,对修士半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二皇子胡乱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捡起地上的白玉瓶,又要拧开按着容瑟闻几下。
容瑟双眸失去焦点,双臂一软,软倒回地上,全身细密的颤抖着,额间大汗淋漓,唇瓣不住的吐出热气,氤氲成一副靡艳的景色。
似乎前一刻狠辣的一击,不过是昙花一现。
二皇子惊疑不定,紧盯着容瑟紧敛的浓密睫羽看了半晌,撩开覆在容瑟侧面上的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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