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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淡淡瞥他一眼,取过一套针具,跟着何管家进房。
“有劳。”
陈识清低低地说道。
容瑟如前几日一般,坐到他的对面,放下肩上的灵兽,一一为针消毒,持针纹刺。
此过程之中,需要注意力、精神力高度集中,动作不可以中断。
容瑟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一派认真,长年习剑的手稳健,不见半点抖动。
灵力随着针尖流动,阵法纹络在他手下一点点勾绘而出。
容瑟体内的灵力不多,随着时间推移,他白皙的额头上逐渐沁出细密的汗,几缕润湿黑发贴在脸颊上。
他的脸色看起来,竟比陈识清好不了多少。
“仙长?”
陈识清的眉心浅浅皱起,沾染着些许担忧,冷白修长的手指抚向他的额间,开口的声音裹挟着初春的微风。
容瑟抬眸看了他一下,眼神清冽如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从身上丝丝缕缕流露出来。
榻上的灵兽亦躬起身瞪着他,似乎他再靠近一分,就要扑过来撕咬他。
“抱歉。”
陈识清手停在半空,慢慢收回来。
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的黑白分明的双眼,如水一般地望过来,唇角扬着一抹轻浅的笑,开口说话的音调,清远动听。
听不出多少诚意。
容瑟浓密眼睫扑簌两下,没理会他,搜刮出丹田里所剩不多的灵力,注入到针上,刺下最后一针。
叮——
针从纤长指尖滚落,顺着榻沿滑到地面。
容瑟抓着榻角,指节泛白,面上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流泉般的嗓音,透出些许脱力的嘶哑:“感觉如何?”
余痛在神经上蔓延,陈识清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闭着眼缓了缓,出声召何管家进来。
何管家视线在房中转一圈,很有眼力见地出去请府医过来。
“喜甚!
幸甚!”
府医搭过脉,抚着花白的胡子,忍不住连连称赞。
何管家眼中的喜色掩都掩不住:“当真?”
府医佯装吹胡子瞪眼:“我在陈府当府医三十余年,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骗你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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