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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之点了播放键继续播放。
大约二十七分钟后,视频里才出现了一辆救护车,朝着御和苑的方向开去。
傅寻之有些脱力地阖了阖眼,向后仰了仰,靠在了椅背上。
他知道,就是这辆救护车将烟烟送去了医院。
他带着几分自虐的心情,重新播放了一遍刚才看过的那一段,一面看,一面将具体的时间记录在纸上。
看到纸上记录的每一个时间点,心底有种暴戾的情绪在不停叫嚣着,令他几近失控。
按时间点来看,周隐洛开车离开后,过了二十七分钟的时间,救护车才赶来。
他知道,并非救护车在途中耽搁了,而是打电话喊救护车的时间被拖延了,最后才会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周隐洛在这场原本可以避免的悲剧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言而喻。
她慌张,说明她撞见了她没预料的情况。
至于是什么情况,基本可以锁定是烟烟突然出现流产迹象了。
袁姐说,她来的时候,看到玄关的地板上有好大一滩已经干涸了血迹,从玄关到客厅,一路上都有血迹。
这说明,烟烟原本是在客厅的,有流产迹象后,她才艰难地从客厅挪到玄关,大概是为了给赶来的医护人员开门。
当时周隐洛如果施与援手的话,烟烟也不至于自己去开门。
玄关的地板上血迹较多,是因为她开好门后,没有力气再回到客厅了,很可能她就靠在玄关的墙上等待医护人员。
珍珠耳钉是在客厅的沙发底下找到的,说明周隐洛曾进入过客厅。
她大概做过比较激烈的动作,比方说,大幅度地摇头,或是离开得比较匆忙,导致珍珠耳钉遗落。
她明明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或许那个时候,烟烟的情况还不算太糟,他们俩的孩子也有可能能够保住。
即便最后还是保不住孩子,起码烟烟可以少受一点痛苦。
但是周隐洛没有这么做,她选择了袖手旁观。
傅寻之抿了抿唇,压抑住疯狂滋长的怒火,抬手看了看腕表。
快上午九点了。
他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提示音只响了一下,电话便被人接通了。
“喂,阿寻,是你吗?”
周隐洛的声音飘入了傅寻之的耳中。
“我们见个面。”
他说。
“见面?现在吗?”
周隐洛的声线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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