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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付霞女士一离开,韩佳就站在原地拿起手机搜起了这个名字。
她确信这个名字自己在哪里听过,果不其然,查到的事实让她诧异也失语。
这个名字代表的头衔太多了,当代先锋文学作家、国际布克奖提名、诺贝尔文学热门候选人......去年她甚至还登上了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榜前十。
她的作品被世界多国翻译出版,也得到过国际许多知名文学家的称赞,部分作品甚至被哈佛、哥大等知名学府收录进文学教材。
然而不像许多文学家在中年后选择进入作协发展或大学授课,四十岁以后付霞女士就进入了大家都不会仔细关注的公益领域,除却写作外,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自此深居简出,除了作品几乎没有和外界交流的途径。
“她......就是你的编剧shannon?”
韩佳不止一次在电影最后看到过这个署名,但和外界许多人一样,除了文淅川,没有人见过shannon的全貌,外头甚至有人怀疑过这是不是文淅川人格分裂出的另一个人,直到今天韩佳得知他们的关系,才彻底推敲出来。
文淅川伤的是左手,袖子捋到手臂,小臂上打着石膏。
他没有否认,说:“我小时候受母亲耳濡目染,也喜欢写点东西,后来爱上拍片子,两者便自然合一。”
他等韩佳收起手机,慢慢带她去看快要完工的布景,但他知道韩佳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骤然得知此事没有人能平静,就连瑞文他们两个,都是在创立公司的初期才得知此事,震惊了半个月才接受。
那是文家最大的秘密。
“付女士很支持我的喜好和事业,但她因为很多原因,无法参与我的成长。
她爱父亲,也爱我,可她选择了留在这里,做她想要做的事,因此我与父亲也尊重她,让她可以更自由而无负担地做这些。
大学后我开始创作剧本,她远程指导了我很多,再之后拍电影,更是会为我把控细节,直到我不再需要她的帮助,能够独立完成作品。”
“那电影的署名......”
文淅川看着不远处的工人,太阳已经缓缓下山了,他站在草垛上,看起来十分安静:“其实我的写作风格和她并不像,但从技巧上看她的确是个天才,不管是作为母亲还是老师,我认为我的作品始终深受她的影响,我们之间最多的交流就是这些。
早期的电影剧本付女士有参与修改,因而我给她署名,后来她不再插手我的剧本大纲,而更多是作为顾问解答我的疑惑,我就把她的名字加在了特别感谢那一栏。
事实上我总也离不开她,在如何创作上,她无时无刻不在带领我。”
没想到是这样。
韩佳没见过这样的家庭关系,但她想,这估计和付霞女士有很大关系,而文淅川与文玉溪只是尊重了她的选择。
韩佳想起文淅川说过的话,他说《港》是他为了一个重要的人而拍的电影,如今毫无疑问,对方就是付霞女士。
她把这个故事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却从不告诉任何人这是属于自己的故事,更没有关于失语症患者的相关出版作品,韩佳觉得,这个故事背后想必比自己预期中要沉重得多,它把一个妻子和母亲留在了这里,让她哪怕再爱丈夫和孩子也选择了与他们分离。
文淅川说他与母亲之间最多的交流就是写作,说这句话时的文淅川表情很淡,目光也落得很远。
不知是出于女性的直觉还是那一闪而过的,不知从何而起的分别心,韩佳踩上了文淅川跟前一个高高的草垛,避着他的手抱了他一下。
那不是一个暧昧的拥抱,更像是好友之间的宽慰,她身上难得没有了平时的香水味,坐了一路的高铁又颠簸至此,身上有些粘,却让文淅川收起了目光,重新变得专注。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也是个天才。”
韩佳松开了他,让这个拥抱更纯粹,她以一个演员的身份在和他对话,眼里没有丝毫杂质,仿佛说的就是她所认为的事实:“我听别人说,你小时候就会拿相机拍东西,我相信那一定比你能好好开始写作更早。
不同人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造就不一样的结果,但我相信不管你的母亲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都会是个优秀的导演,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改变,因为你就是你。”
“我看人很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