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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捏了捏她的脸。
“大哥,别闹了。
我这就起来。”
她回应了一句,左手搭上额头,右手反撑着床垫,准备迎接排山倒海的事务处理。
干涸的唇瓣,却突然被湿热的柔软含住。
她饱满圆润的漂亮下巴,又被密密麻麻针扎得刺痒。
知意睁大了眼——
浓密的眉毛,眼睑之上层层叠叠三四层,乌黑的长睫毛。
那双勾人的眼睛闭着,但她知道,里面寻藏着鹰一样的,桀骜熠亮的漆光。
是许则匀。
是许则匀!
!
她的上翘的唇珠被重重亲吻,右手被握住,他的T恤布料垂坠下来,轻盈地搭在她的锁骨,在锁骨之下,和她的衣裳轻柔摩擦。
像梦。
又太真实。
知意像溺水的人,在大海的无边黑暗和惊涛骇浪中跌宕浮沉之间,被一双大手骤然捞出来。
缺氧和四面八方丝毫不透风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她被迫清醒。
深深期待的,被迫清醒。
苍白的小脸,凌乱的发。
依稀可见发丝之间有尘土。
双眼肿胀,此刻,有莹然的眼泪,从外眼角滑落,没入耳朵之上的浓密发间。
身下的一只小手,用力抵着他的胸膛。
许则匀睁开眼,挑眉,撤开。
知意带着哽咽:“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时候?”
许则匀无限的宠爱,溺爱,温柔:“中午12点。”
他又欺近,吻她的额头:“我回来了。”
属于许则匀的气息,是精壮的肌肉气息,是不能忽视的荷尔蒙气息,是总是高于她肌肤温度的炙热。
他回来了。
她的心脏,跳动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小手推着他,骨碌一下翻坐起来:“你站好。”
许则匀便从床边退开一步,站起身。
双臂低垂,微微张着,给她留一个迎接拥抱的姿态。
没想到小女孩儿站起身,煞有介事地把他从头到脚的细细看。
鼻梁上有擦伤,大概是处理过了,细细的几簇殷血上覆着淡黄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