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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温僵着脖子看向她,撞见她虚虚睁着双眸正盯着自己,他瞥开视线,探身越过床头,动作迅速按铃唤人,眼尾那抹红还没褪去,坐回椅子,面露倔强,抿紧唇。
无故掉在程琂额头那滴泪,滚烫到像印章狠狠按在她的脑袋上,封印了整副身躯,容不得她有半点动弹,更似在惩罚她。
病房仅开了一盏床头灯,淡淡的光线打在他身侧,地上的影子与拐杖紧密相靠,拉得又远又长,有股淡淡的破碎感。
程琂的手插了针,牵扯一寸都觉得疼,她只能张开干裂的唇,说点什么:“江温,真的有那样的人吗?”
“如果有,你见不见?”
“嗯,我觉得我年纪还小。”
“不想见,你问什么问?”
“如果真的有这么好的人,不该轮到我的。”
江温自嘲一笑,往椅子一靠,无声盯着她:“可能也没我说的那么好。”
程琂强打起精神,眼眸勉强斜向他,心里还在分辨他唇形的意思。
江温单手垂在身侧,缓缓握拳捏紧,再抬起那脸笑的无辜,一脸无所谓:“他啊,其实,是个跟我一样的残疾人,但他能照顾好自己,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不过,你介意也没关系,我就是无聊随口一提,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江温余光督见她定定看着自己,故作镇定,找补解释:“阿琂配的上更好的,那个傻子有什么好的,我跟你开个玩笑。”
程琂抬手捂住那颗跳的很快的心脏,:“江温,我心脏”
跳得很快。
她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听到一声巨大的动静,人性使然,抬头一看,坐在旁边的他抓着拐杖几乎以蹦的姿态,慌忙出了那扇门,仿佛嫌拐杖太累赘。
程琂看他那样心惊胆战,忍不住开口:“你慢点。”
程琂躺在病床上缓缓调整呼吸,心脏阵阵颤抖,先前那种绞痛,像是要了她的命,亦是第一次清醒得离死亡这么近,整颗心脏被人掏去了一般,昏厥过去的前一刻,突然好害怕,一向对所有人失望的自己,竟然很害怕。
门外重重的敲门声,几乎拉紧了心脏的痛意,她怎么都站不起来去开那一扇门,呼吸极度困难,仿若有人死死掐住她的喉咙,让她放弃挣扎,如噩梦一般,久久不能脱离。
稍稍离光明靠近,似是有了缕缕眷恋与牵挂,却要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她脑袋沉重,朦朦胧胧间看见他在说话,渐渐看得越发清楚,分不清身在何处,脱口而出:“没有这样的傻子。”
从他阐述这几句轻飘飘的话,竟能寻到丝丝蛛丝马迹。
一向迟钝的她,恍惚间好像知道了他的秘密,心脏止不住心脏的颤抖和闪过那一丝抓不住的感觉令她笃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江温带着医生和护士到病房时,程琂已然稍稍平复,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乖乖回答医生的问题。
“带她去把这几个检查给做了。”
医生透过眼镜,淡淡督了眼江温的腿,转向把单子交给护士。
护士单子放进口袋里:“现在能起来吗?”
“能。”
程琂虚虚撑着手肘坐起来,扶住护士的手,刚落地,脚一软,险些摔倒,她低头一看,横在腰间的手稳稳搂着,他一使劲将她带到床上,随即立刻松开,皱眉盯着她,无声:“晚点再去做?”
“我好像不太能走。”
程琂不好意思看向被江温挤在一旁的护士,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