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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迹泉呲着白牙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有了!
就叫大强!
又大又强!
只是——”
有点不耐烦地低下头,躁起来。
“只是啥?”
冯兰兰问道。
“只是还得跟着他丫的姓崔!
老子气不过!”
郭迹泉瞪着牛眼道。
“你在意这个干嘛?只要是你儿子不就比啥都强。”
冯兰兰甜着一口烟媚嗓,风情劝慰道。
“那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我儿子叫郭大强!
哈哈!”
郭迹泉笑着的大嘴张得能进一大蛋驴粪了。
于是,这个刚出生孩子的名字就变成了崔大强,和三个女儿名字风格格不入的一个奇葩名字。
婆婆薛玉娇照顾不成冯兰兰,崔忠义又没专门找人照顾她,冯兰兰就把崔梵汐和崔紫雯姐妹当成了佣人。
只要她们下学到家,冯兰兰就吆喝声不断。
喊十句,崔梵汐九句半都充耳不闻。
冯兰兰怒不可遏要去打崔梵汐时,最小的崔瞳安往往先被吓哭了,怕姐姐挨打,就蠕动着胖胖的小身子跑到冯兰兰面前,为崔梵汐求情:“妈妈不打姐姐,妈妈不打姐姐,我来照顾弟弟,我来照顾弟弟。”
然后,小手抱了一堆崔大强的尿布,去西边的河沟里去洗。
崔紫雯又总是走上前,从妹妹手中薅出来,自己抱到河沟里去洗。
孩子也有第六感的。
崔紫雯感受到了爸爸对这个弟弟的厌恶,不知怎么竟然不觉得是爸爸的错,总觉得是妈妈的问题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还有,她不是不喜欢多个小弟弟,就是莫名其妙地排斥崔大强,虽然他也长得人模人样,她就是不喜欢他。
可她心疼崔瞳安这个妹妹。
只能忍着去做很多不想做的事。
这天,冯兰兰又给了崔瞳安很多尿布,上边除了崔大强尿的尿,还有他拉上去的屎粑粑,崔紫雯觉得真是要恶心他娘哭半夜,恶心死了。
她把尿布放石头上,举着捶布石一捶捶着,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捶着捶着,捶布石就落到了左手上,还正好砸到了手指。
崔紫雯疼得哎哟了一声,额头立刻冒了汗,再一看手指甲盖,一瞬间可就紫了。
在茅山公社上中学的石扔下学回来,也端着一盆衣服来洗。
正好看见崔紫雯被砸了手指头,脸上痛楚着。
“雯雯,捶到手了吗?”
石扔罕见开口说了话,声音还很响亮,只是带点哑嗓,边说边跑到崔紫雯身边,拿着她的小手查看状况。
因为石扔和郭迹泉是一家人,崔紫雯戒备心很强,把手往后抽去,不让石扔碰。
石扔立刻压低声音道:“雯雯,我告诉你,我也讨厌郭迹泉!
他不学好,和你妈妈偷偷好,还欺负我妈妈。”
崔紫雯很吃惊吃扔的话,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往常看见他,总以为他是个榆木疙瘩,哪知道什么都在心里藏着呢。
崔紫雯对他的戒备心理稍稍减了点,心里却替爸爸难过起来。
妈妈和别人好,为什么还要和爸爸生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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