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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崔灼刚刚跟去派出所,是因为知道贺超跟秦涵的关系不一般,他是不是过于关心他哥的感情生活了?
无论如何,白昙不适合站在这里偷听,他正想站出来提醒两人他还在这里,只听崔灼又说:“我查了他的简历,跟你一个高中,你们是同班同学?”
听到这儿,白昙隐隐感觉崔灼的语气不太对,不像亲兄弟之间的闲聊,倒想带着杀气的质问。
心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昨晚崔灼大半夜还在搞电脑,是在查贺超的资料?
实在不能再偷听下去了,白昙动了动嘴唇,“我”
字已经到了嘴边,然而秦涵却毫无预兆地提到了他的名字:“白昙知道你在拿他钓鱼吗?”
钓鱼?
白昙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推门进入办公室后,崔灼没再往前走。
人与人之间的博弈是复杂的,从谈话地点定在哪里开始,双方就进入了博弈的过程,因此崔灼不想任由秦涵坐回熟悉的座位上,而他只能跟到办公桌前,像被上司训话一样,气势上直接就矮了一大截。
一进门就扔出王炸,果然让秦涵停下了脚步,也让两人的谈话地点定在了办公室门边,是崔灼占据主导的、随时都能摔门走人的地方。
但秦涵也没那么容易拿捏,对于崔灼的问题一概不回应,反而将了他一军:“白昙知道你在拿他钓鱼吗?”
“他乐意。”
崔灼说。
其实这事很好化解,只要让秦涵以为白昙是自愿的,他就不会再拿这事做文章。
事实证明这一招效果不错,没能扳回一城,秦涵面色不虞地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种败走,想回到令自己舒适的、方便防守的办公桌后,然而秦涵刚没走几步,余光突然瞥见承重柱后站着的那个人,两人眼神对上,白昙的脸上是明显的无措、不解和迷茫。
真如崔灼所说是白昙自己乐意吗?秦涵突然感到怀疑。
他蓦地停下脚步,又回到了崔灼面前,把那根承重柱挡了个严严实实:“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为什么不把我跟白昙拍下来发给爸妈?”
崔灼不想聊这事,问:“你鼓励我出柜的时候就已经跟贺超在一起了是吗?你拿我试探爸妈的态度?”
“根本不需要试,他们不会接受你我的性向。”
秦涵略微后退几步,靠到待客用沙发的椅背上,环抱着双臂,故意说着刺激崔灼的话,“也就你那么蠢,觉得他们会无底线宠着你。”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老生常谈的话题,崔灼不由有些火大:“不就是抢了你想要的乐高吗?都他妈多少年的事了,你到底要记恨我到什么时候?”
不仅仅是一件玩具那么简单,是碗里的最后一块肉永远属于崔灼,是崔灼能跟爸妈睡到上小学而秦涵只能睡到三岁,是好不容易有全家一起出去玩的机会秦涵却因考试只能留在家里……
或许现在看来很多小事都不值一提,但一次次的不公和失望在日积月累中结成了难以治愈的心病,秦涵对崔灼的怨恨远大于亲情,他的想法很简单,倒不是非要把崔灼如何,但就是见不得崔灼好。
“所以你为什么不拍?”
秦涵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得慢条斯理,咬字清晰,“你怨我鼓励你出柜,也怨爸妈不尊重你的性向,你让白昙来追我不就是想拿到我也是gay的证据,好甩到爸妈脸上让他们吃瘪吗?”
“我把机会摆在你面前了,你只需要拍下来发群里就好。
怎么,都利用到最后了,突然舍不得牺牲你的小情人了?”
“你想我帮你出柜,我就得帮,我们关系有好到这个程度?”
崔灼说,“你也真是够孬的,出个柜还要别人推你一把,难怪回程路上你老公都懒得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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