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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会议室时,正在听下属汇报的秦涵抬眼看了下白昙,专注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不意外他没能请动崔灼那尊大佛。
在秦涵手边的位置坐下,白昙重新翻开笔记本,看着那没能写好的“要”
字,心想这果然是不详的预示。
拜某个毫无职业素养的二世祖所赐,他的职业生涯迎来了一个不完美开端。
早上的乌云只是虚晃一枪,到了中午,云开见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深色的大理石地砖上,漂亮的自然纹理因反光看不清,却凸显出一尘不染的细节。
这个时间点,酒店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已然开始忙碌,而顶楼却格外清净,偌大的泳池里只有一个人在游泳。
泳池一角的挑高层水吧里空无一人,白昙来得较早,趴在围栏边往下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身后随之响起了方思源的声音:“帅哥好看吗?”
偷看——哦不,是欣赏,欣赏康乐部主管贺超游泳是白昙和方思源午休时间的保留项目,然而今天白昙却没那个闲情逸致,叹了口气说:“没意思。”
“怎么了?”
方思源掏出一颗大白兔递给白昙,“上班第一天就蔫蔫的。”
熟悉的甜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白昙稍微得了些安慰。
发现嗜甜如命的方思源竟然没有拿出第二颗大白兔,他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
“戒了。”
方思源双手撑着围栏,悠悠看着下方泳姿矫健的贺超,“上个月补牙花了两千,你不知道这对于穷苦人民来说是多大一笔巨款。”
最早的时候,白昙和方思源都是礼宾部的,一起在前厅帮人拎行李。
方思源比白昙大个几岁,以为白昙是家境贫寒、需要打工挣学费的小可怜,平时对他无比照顾,甚至把大方的客人让给他,让他多拿小费。
于是当白昙告诉方思源自己要去瑞士留学,并且学费一年就是几十万时,方思源深感背叛,大骂白昙是阶级敌人,后来还是白昙请他到酒店餐厅潇洒了一回,他才消气。
现在方思源已经升到了前厅主管,但按照他的话说,他的工资水平仍然在贫困线上挣扎。
“戒了还把大白兔带在身上。”
白昙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你?”
方思源终于舍得从美色上收回视线,转了个身,后腰倚在围栏上,“前两天你不还在微信上壮志满满的吗?”
“前两天是前两天。”
白昙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上崔灼。
本以为崔灼马上就要辞职,不会再祸害到他,谁知晨会结束,他发现他的工作还是绕不开这位爷。
“你知道下周要来个超级吗?”
白昙问。
“裴艾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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