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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很像大卫,不哭不闹地任由我抱着。
当时我觉得,就算让我和他过一辈子吃糠咽菜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已经不需要大卫的爱和愧疚了。”
她的手指来来回回地抚摸着那具沾着泥土的白骨,像是在对待着世界上最尊贵的东西。
“但是大卫回来了,他跪在上了锁的阁楼门口,说他爱我,问我孩子的名字。”
江衔意识到了什么:“你没有把孩子的名字告诉大卫,而是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对吗?”
”
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戴维的名字呢?那是我的孩子。”
艾德琳可能又要流眼泪了,她仰起了头,“我让大卫帮我们离开这里,我可以在伯德克小镇找一个不错的工作,能给弗雷尔一个很温馨的家,大卫却不同意我离开。”
江衔想起欧仁妮提起自己孩子时的幸福表情,还有大卫主动给孩子起名的异常举动——他到底是喜欢艾德琳起的弗雷尔这个名字,还是短暂地将欧仁妮的孩子当过替身?
“大卫不肯让我离开,可是他又要娶欧仁妮,”
艾德琳的声音里都带着恨意,“于是温斯顿夫妇把我和戴维杀死了,让别墅里的仆人们帮忙善后。”
江衔看着戴维的埋骨之处:“他们把戴维埋在了后花园和别墅交界的地方,你就没办法踏过孩子的尸骨进入别墅报仇。”
那么乖巧、听话、不吵不闹的婴儿,浑身赤裸地被裹进一件旧衣服里,埋在了一个再也不见天日的地方,柔软的泥土会吞噬他逐渐腐烂的血肉和身躯,只留下森森白骨,凋零的蔷薇花旁观了这场带血的献祭。
艾德琳不否认,她笑了起来:“可是戴维是个好孩子,他用自己的方法,杀死了别墅里的所有仆人。”
江衔感到匪夷所思,他们脚下踩着的泥土里,埋着更多更多的尸体。
戴维让他们在夜里死去,又在白天复活,温斯顿夫妇一辈子都要活在仆人们不是活人的惶惶不安里。
姜瑞琪听完了他们的讨论,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戴维现在才肯动手杀死温斯顿夫妇呢?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因为我们来了,你和戴维知道我们的任务不是看望欧仁妮,而是将她带走。
你想让欧仁妮离开这里,对不对?”
沈虞疼得脸色苍白,他微微俯身,语气却格外坚定,强撑着把话说完,“你知道温斯顿夫妇看重的是欧仁妮的贵族身份,大卫根本不爱欧仁妮,你不想让欧仁妮一直在温斯顿别墅备受磨难,对不对?所以所有仆人都能复生,只有作为别墅主人的温斯顿夫妇被泥土里的虫子啃烂了尸体。”
在温斯顿别墅里受过的苦,艾德琳一个人经历过就够了,何必再拖一个懵懂无辜的贵族少女下水呢?
艾德琳尖声笑起来:“为什么不能是我想独占大卫,要把欧仁妮赶出去呢?大卫还活着啊。”
沈虞疼得说不出话,江衔却想明白了:“你不可能继续爱一个抛弃过你、伤害过你、不肯帮助你的人。
我不相信大卫不知道你和戴维是怎么死的——他打着为欧仁妮好的幌子让阿尔贝强行流掉了弗雷尔,他认为他是在帮你们报仇。”
艾德琳冷笑一声,她抱住了戴维。
虚无缥缈的灵魂触碰不到硬邦邦的骨头,可是她那副温柔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圣洁的母亲。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戴维爱我就够了。”
江衔在沉默的间隙中想明白了为什么余清然踩断了戴维的腿骨,杀死他的却是温斯顿夫人。
因为温斯顿夫人知道,将戴维埋在交界处,艾德琳就无法进入别墅。
而余清然暴露了戴维的埋骨之地后,他们将戴维的尸骨挖出来,艾德琳就能进别墅了。
戴维依靠自己的怨恨发起的诅咒就能上温斯顿别墅里的仆人接二连三地死去,那么艾德琳呢?
“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同伴,”
艾德琳站起来,她往别墅的方向走,“我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那他的伤口什么时候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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