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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在青春之外1（第3页）

&esp;&esp;李杏梨见他一脸认真，不由抿嘴笑了：「我那是赌气的话，你听不出来吗？」

&esp;&esp;梁日柯一愣，脑海的记忆却倒流回毕业日，那天女生同样跟他说了几句不好的话，而他不但当真，还记了四年。

&esp;&esp;「以后别说了好吗？」梁日柯抱住她，唇碰碰她的耳朵，语气有撒娇的意味：「你说的每一句，我都当真。

」

&esp;&esp;当女生用低婉动人的声线说出每一个字，他连她的喘息都不敢褻瀆。

&esp;&esp;「那你??记住我现在说的这一句话就行。

」

&esp;&esp;听，她又在不着痕跡地诱惑他。

&esp;&esp;「梁日柯，我好喜欢你，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

&esp;&esp;夹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在黑夜降临前为他燃起进和其他几个值日同学道别，几个同学很喜欢李杏梨，于是纷纷加了对方好友，临走前还写了张心意卡给她。

&esp;&esp;——李老师，你声音这么好听，以后千万别在图书馆工作！

&esp;&esp;当李杏梨看到心意卡上这么一句话时，不由笑出声来。

&esp;&esp;事实正正相反，经过这一个星期后，她发现自己很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工作。

&esp;&esp;手放开行李箱，她将卡片收回包包里，到火车站前，她还要去一趟别的地方。

&esp;&esp;前一段时间回来拍毕业照时，婶婶并不在家，她也没有特别想探望对方的慾望。

然而这一回，她还是走进那条熟悉的宽巷子，两排红砖屋子似乎永远都屹立不动，旁边依旧坐了两个老人在聊天。

&esp;&esp;她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门后才露出一张警惕而垂老脸孔。

&esp;&esp;两人隔了几年没见，老女人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认得她，「哦」了一声把门打开，示意人进来。

&esp;&esp;李杏梨刚才到街边买了一些水果和饼乾来，又塞了一些钱给她，当是孝敬她老人家。

对方没有拒绝，但还是沉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esp;&esp;「你以前??这么??」老女人用手低低地笔画了一下，「现在啊??都这么??大了！

哎唷！

」

&esp;&esp;李杏梨听着，却觉得对方好像在自言自语，现在对方说话的样子，已经和这里住的老人差不多了。

&esp;&esp;「对啊，时间过得真快。

」她回应。

&esp;&esp;外头天色已经黑了，幽暗的屋子还没开灯，四周瀰漫着一些异味。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寂寞太久，老女人竟然开始和她聊起来，聊的都是以前的事，偶尔也谈谈她那只顾着挣钱的父母。

&esp;&esp;李杏梨知道她自小不喜欢孩子，大概因为是自己长大了，才愿意和她聊这么多话。

&esp;&esp;聊了将近一小时，她才拿出车票，示意要离开了。

&esp;&esp;老女人送她到门口边，旁边的邻居探出头来，她连忙指指女生，很大地嚷了声：「以前住这儿??杏梨呀！

」

&esp;&esp;邻居咧开崩掉一颗门牙的嘴，笑着说记得。

&esp;&esp;李杏梨遥遥看了一眼斜对面，林雅的天台一如既往地掛在天际。

&esp;&esp;她转身朝两位老人点头道别，说，下次再回来探望你。

对方没有说话，站在门边一直望着她离开。

&esp;&esp;只有小孩才爱问归期，长大后的人一般不会问「下次」是什么时候，因为生死有时，聚散有时。

&esp;&esp;她滚滚地拉动行李箱，里头也装了一封永远失联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