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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些人在杨子江的脖子后面插了根长长的木棍,然后用一根绳子从额头上绕过将投河木棍牢牢绑在一起,防止了头垂下来,杨子江的脸上被涂了厚厚一层白粉和胭脂,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加的诡异。
那群人从张所长的身边经过,渐渐的远了,因为有警犬带在身边,所以张所长并不急着追上去探个究竟,他先到了刚才那群戴着面具的人围聚的地方,结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张所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停顿了下,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我感觉到他当时发现的东西肯定不简单,急忙问:“你发现了什么?”
张所长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有些恐惧有些不忍,过了好一会才说:“准确来说,那件东西很普通,可是我相信任何人看到它都会觉得它很奇怪。”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所长说:“我看到地上有个洋娃娃。”
我的身体一震,别人或许不知道一个洋娃娃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我却知道这样的洋娃娃我一定曾经也看过,果然张所长接着说道:“那个洋娃娃做得和真的一模一样,穿着红色的裙子,就像是结婚用的嫁衣,她的头低垂着,长发披了下来遮住了脸,我用手去拨开长发,那种顺滑温和的感觉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是在触摸真人的头发。
在拨开长发后,我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上面没有眼珠子,只有两个窟窿在看着我,那明明就是个洋娃娃,可是我却觉得她是一个真正的人,她就这样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里去。”
张所长说话的声音都开始轻微的颤抖,显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而且这个洋娃娃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问:“那个洋娃娃呢,现在还在不在?”
在我想来,既然发现了这么一个既普通但却又不简单的东西,以张所长的性格一定会带回来的,我也可以看看是不是和我在风门村见到的洋娃娃一样,和我记忆中的小蕊一样,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张所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诧异的问:“怎么回事?”
张所长说:“我本来想将那个洋娃娃带走,然后再去看看杨子江的尸体,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背后有个声音说了一句话:‘不要把她带走。
’说话的是个女人,我吃了一惊,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急忙就要站起身来,但就在这个时候,好像后背上被重重的敲了一棍,当时就晕了过去。
等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荒山之中,什么村子房子什么洋娃娃都没有,陪着他的只有那头警犬。
张所长说到这里停了停,我也陷入沉思之中,姗姗好不容易有机会插了个嘴,她明显的不太信任张所长说的话,却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也同样怪那两个民警不信任自己,她说:“张所长,你说的这个故事太像是聊斋里的情节了。”
张所长自然听出了姗姗话里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说:“我也希望只是个故事,不过我可以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他站起身将衣服脱去露出光脊背,在他的背上,有一道黑色的印迹,这个印迹看上去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张所长重新穿上衣服,说:“如果不是这一道痕迹,我也会以为是个梦,但是这道痕迹这么多年一直存在,幸好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我对这道痕迹十分好奇,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所长说:“在我昏过去的最后时刻,我看到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还有就是一句话,那个女人叹了口气说:‘这件衣服又飘走了。
’”
我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管是不是有礼貌,飞快的将张所长的衣服掀了上去,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道痕迹我会觉得那么眼熟了。
不久前我听过那个人自言自语说的一句话,她说:““唉,老了,没力气了,洗衣服都会让水把衣服给冲走,真没用了。”
那道痕迹,和老妇人手中的槌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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